水墨画的小品,与油画的写生一样,都是最考验一个画家能力,也是最能呈现一个画家性情的方式。因为小品画,一般都是信手拈来,随性而发,不像创作某些大作品,需要精心构思,认真创作。所以,更能表情达意,呈现出一个更加真实的自我。事实上,艺术史上许多艺术大师,都曾创作过非常精致的小品画。他们以此作为陶冶情操的手段,积累生活感受,探索绘画语言,也由此养成了一种良好的日常工作习惯。我所认识的扬笛,也是从这种良好的工作习惯中走出来,形成了自己独特面貌的一位女性艺术家。 扬笛出生在新疆民族地区,生于斯长于斯,对那里的一山一水、一草一木,都饱含深情。尽管后来扬笛远赴他乡,到了北京发展,但新疆民族地区的风土人情,却成为了她的心灵家园,不仅带给了她艺术的母语,也给她提供了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创造源泉。扬笛的绘画,多取材于那里的生活场景,带有浓郁的异域风情。我曾为扬笛的水墨画写过文章,在我看来,扬笛把新疆作为自己的艺术母题,不断地加以挖掘和塑造,绝不是简单的抒情,也并非文化考古,而是一种创造性的转换。是将新疆民族地区那些生机勃勃的意向,抑或是一些载歌载舞的场景,植入到当代都市生活中,为沉闷和压抑的现实,凭添一份生气与活力。所以,扬笛的水墨画,一少传统水墨画的清幽淡雅,而是加进了不少浓艳的色彩,也补充了几许灿烂的阳光。这些转换与创新,都使得扬笛的水墨画独出机杼,自成一脉。 扬笛的水墨小品画,延展了她的艺术脉络,或者说是对她的艺术主干的一种补充。与精心创作的大幅水墨画不同,扬笛的水墨小品画,带有许多随机性质,往往是一闪而过的某些念头,被扬笛捕捉到画面,加以形象化的概括与渲染。这种一挥而就的表达,当然是扬笛经过长期训练的结果。我曾说过,扬笛进入水墨画创作,不是按步就班地走传统程式,遵照笔墨路线,而是从素描和速写入手。这种植入现场的造型训练,使扬笛的作品少了许多的教条,而能贴近生活,与现实共命运、同呼吸。与此同时,扬笛又是一位极其敏感的艺术家,幼少时的各种经历和体验,统统浸入到了她的心灵深处,使她对家乡的各种风俗人情和自己成长的每个细节,均都历历在目、记忆犹新。扬笛用这些刻骨铭心的新疆记忆,丰富着她的艺术构思与作品寓意,又以去教条化的速写方式,迅速地加以捕捉,使她的水墨小品画,挥毫生妙意,落笔得真情,有一种浑然自成的效果。 其实,艺术的重要性,并不是得到作品的某种结果,而是表现的过程中,人如何脱去俗套,获得大自在。所谓“意在笔先,趣在法外”。就是说既要有思想和经验的积累,如此才能落笔生辉;同时,又不要局限于画面,而应该借此获得美的升华与精神的超越。从这个角度说,画家的小品画,抑或是手稿,更加吻合艺术的本质。因为它是从生活中来,是某种生活积累的直接体现;同时,它又是一种现实的溢出,是在日常生活中陶冶情操、追寻诗意的方式。回到扬笛的水墨小品画,她在方寸之间挖掘和捕捉丝绸之路的记忆,营造出一片五彩斑斓的世界。其实,正是她疏离当下现实,回归于诗性的某种畅游。 2015.7.12于通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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